鱼水情深
独道生
1941年至1945年间,是敌后人民抗日斗争最困难的时期……。
保护群众利益
1945年6月13日上午10时,日军伪军1200多人,由沛县城到胡寨蔡坝、安庄一带抢粮并企图破坏沿微山湖一带的麦收。为保护群众麦收,沛铜县大队参谋长董子明率部将日伪军引到蔡坝以西的苏北大堤附近,展开了激战。日伪军用猛烈的炮火作掩护,企图抢占苏北大堤的有利地形。沛铜县大队三连全体指战员在董子明的指挥下,与日伪军展开了争夺苏北大堤的战斗。战斗打得十分激烈。三连机枪手王玉喜利用有利地形不停的扫射,阻敌前进。狡猾的日伪军受阻后,转而用猛烈的炮火向董子明机枪阵地猛轰。王玉喜在董子明的指挥下不断变换射击位置。当他来到一堵断墙下射出两梭子子弹,正要再转换射击点时,一发炮弹落在断墙后面,参谋长董子明不幸中弹牺牲。王玉喜身上也被炸伤9处,浑身是血。他爬起来,大声呼喊:“同志们冲啊,为参谋长报仇!”他一边呼喊,一边抱起机枪拼命向日伪军射击,日伪军无法前进,苏北大堤没有丢失,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激战中,湖西军分区十团出动一个骑兵连前来增援,只见骑兵连健儿军刀上下挥舞,日伪军顿时狼狈逃窜。董子明和王玉喜带领战士们用生命和鲜血粉碎了日伪军抢掠老百姓粮食的企图,为沿湖一带数十万亩小麦顺利收割赢得了宝贵时间。
1944年9月一天夜里,盘踞在微山湖东阎村的国民党顽固派军队,偷袭杨屯乡孟店村。得到情报后,民主政权张乡长火速组织干部和群众转移。当所有的干部群众转移后,房木东正准备撤离时不幸被捕。国民党顽军烧毁了孟店全村的房屋后,便对房木东严刑拷问,硬逼房木东说出张乡长和其他干部群众的下落。房木东大义凛然,宁死不供。国民党顽军百般施刑后,得到的只是一句话:“他们去哪里我不知道,要命我只有一条!”张乡长及群众脱险了,房木东却被顽军残酷地杀害了。
危难之中见真情
故事一:1941年底的一天,黑云翻滚,寒凝大地。日寇汉奸十数人突然包围了沛铜县鹿湾乡潘阁村,个个凶神恶煞般的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挨家挨户搜查共产党和八路军的地下工作人员。当时,中共沛铜县委书记李振扬(现名王振扬,国家农业部正部级离休干部)和县委委员赵庆栋都住在潘允珩家。在日军快要闯进潘允珩家的院子时,潘允珩的母亲潘大娘(可惜我们没有查到大娘的名字,只知她娘家姓张,人称潘张氏)急中生智,不慌不忙地指派李振扬、赵庆栋去干活,并随手给了李振扬一把抓钩,给赵庆栋一把铁锨,让他们去羊圈出粪。二人接过家什就忙着干起活来。这时,日军汉奸咿哩哇啦着冲进潘家。潘大娘一边张罗着应付日军汉奸,一边瞅着李振扬、赵庆栋二人,心紧紧的揪着,生怕他们不慎出漏子。果不所料,李振扬在门外倒粪时,一不小心掖在棉袍里的手枪滑落在地。潘大娘见状,趁日军东瞅西瞧乱翻东西的空儿,赶紧向前把手枪踩在了脚下,并佯装拍打裤腿之势,弯腰捡起用围裙兜着进了屋里,又把赵庆栋枕头下的一支手抢拿出,一并放在了粮囤底下。潘大娘刚走出李、赵二人住的房间,日军汉奸们便进了屋,他们在房子的各个角落搜查了一遍,也没搜查出对他们有用的东西。日军汉奸们没有办法,就端着刺刀吓唬潘大娘。刺刀在大娘的眼前晃来晃去,潘大娘见他们没搜出任啥东西,一颗吊着的心落了下来。她面不改色,心不发慌,只说“俺家没有八路”,并耐心巧言应对。日军汉奸们只好灰溜溜地离去。
故事二:1942年秋,共产党员、湖西人民抗日义勇队第二总队沛县第五大队战士康明山,接受二总队和五大队交给的任务,来到沛县鹿楼乡房庄村王杨氏家,一边侦察敌情,一边发动群众反“扫荡”。王杨氏年已七旬,别人和她说话都需靠近耳边大声说方能听清楚,邻人皆呼之为“聋老太”。但老人心明眼亮,爱憎分明。由于奸细告密,一天黄昏,一股日伪军窜到聋老太家抓康明山。一日军手持上着刺刀的步枪,朝着聋老太恶鬼般地喊叫:“八格呀噜!”面对穷凶极恶的日军,老人只朝他们瞟了一眼,然后以肯定的语气指着伪军们说:“没有狗,没有狗!”两个伪军呲牙咧嘴地嚎叫道:“你家有八路?”聋老太趋前颤抖着说:“家家都扒路,人人都扒路,村村没有路,只有大沟……”日本兵听不懂聋老太的话,气得一边跺脚,一边哇哇乱叫。一名汉奸手托着三八式大盖枪,一边用刺刀向着聋老太戳,一边大吼道:“康明山是八路!”这句话聋老太听清楚了,老人家假装糊涂,机智地与日军汉奸周旋。只听她慢声细语地说:“华山扒路,栖山也扒路,到处都扒路;扒路,扒路,鬼子气得鼓肚!”聋老太一边与日军汉奸应答,一边在院子里拾掇她晒的豆稞、柴禾,根本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心想,我一个黄土埋了半截的老婆子,看能把我怎的。当翻译官把聋老太的话向日军小队长学说时,日军恶狼似地嚎叫:“坏了坏了的,老八路的干伙”当日本兵正要气急败坏地用枪向聋老太砸去时,突然村后传来了枪声。日军小队长害怕遭到抗日游击队袭击,慌忙一挥手:“开路,开路的有!”边说边逃之夭夭。康明山得以安全脱险。
故事三:1938年5月18日,沛县沦陷。同年冬,共产党员单本良因积极带领群众开展抗日斗争,遭日伪军四处追捕。在危难之中,单本良想起与阎凤林的父亲有深交,便急匆匆投奔铜山县郑集阎家。为隐蔽,阎凤林帮父亲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大土坑,上面棚盖上麦草再盖上一层土,筑成了一个地屋子,佯装编白腊条货用。单本良白天在地屋子里躲避,晚上外出活动,一月无事。突然有一天,盘踞在郑集的日伪军在郑集镇上搜查“土八路”,来到了阎凤林家。适巧阎凤林的父亲去老家郑庄未归,日本兵指着正在编条货的单本良问阎凤林:“他的,你的什么人?”在这生死攸关的当口,阎凤林毫不含糊的说:“是我父亲。”日本兵用刺刀威胁阎凤林说:“讲假话的死啦死啦的。”面对日本兵的刺刀,阎凤林面不改色,沉着应答:“真的,真是我父亲,父亲还能有假的!”单本良比阎凤林长10多岁,但单本良本来长相老,加上常年奔波胡子长满脸,日军汉奸看了好久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便到另一家搜查去了。为防意外,单本良当夜转移。第二天一大早,阎凤林带着妻子及未满周岁的儿子投奔沛县魏庙乡田堤口村居住,从此便在田堤口落了户。
故事四:1941年春,丰、沛边县委书记朱本正为掩护身份,通过关系落脚到沛县唐楼乡关帝庙村贫苦农民封宗礼家,白天帮老封烧锅卖羊肉汤,晚上开展革命工作。因朱本正的相貌酷似封宗礼的妻子孟宪英,便化名孟宪珠,对外称孟宪英娘家的弟弟。
1943年春,朱本正改任沛铜县委书记,他的革命活动引起国民党沛县顽县长张开岳的警觉,便派一队顽兵来抓朱本正。顽军在羊肉汤锅边一句接一句盘问朱本正:“你叫什么名字?”
“孟宪珠”朱本正回答。
“家在哪里?”顽军接着问。
“孟楼”朱本正从容的答道。
顽军又追问:“卖羊肉汤的是你什么人?”
“是俺姐夫。”
这伙顽军仍心存疑窦,便把封宗礼拉到一边,声色俱厉地喝问:“说老实话,他是你什么人?”封宗礼憨厚地一笑说:“俺小孩的舅,俺忙不过来,叫他来帮忙的。”顽军还是疑神疑鬼,又把孟宪英拉出来喝问道:“说实话,说假话枪毙你!说,他是你什么人?”孟宪英打了一个冷颤,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指着朱本正答道:“你说的是他?他是俺娘家兄弟呀,这里的人谁不知道?咋啦?你看看像不像一个娘的!”顽兵们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左看看,右瞧瞧,模样确实像一母同胞亲姐弟俩,于是就不再盘问了,更不敢轻易抓人,掉头走开了。
但是,国民党顽固派沛县县长张开岳并不死心,他为配合日军的“清乡”,“扫荡”,反而加紧了对共产党地下组织和地方抗日武装的搜查“清剿”。为了安全,更为了抗日斗争的需要,封宗礼夫妇在和朱本正商定后,迁到微山湖边的魏庙集上继续卖羊肉汤、卖粥。后,朱本正也随封宗礼一家迁居魏庙。平时没有敌情,朱本正就把手枪藏到屋檐下,有敌情时,便把手枪塞进粥缸底下的草垫里。一天早晨,朱本正在前,封宗礼在后,抬着粥缸来到魏庙集上叫卖。由于道路不平走路颠簸,手枪突然掉到地上,正巧被走在后边的封宗礼看见。而此时前面几个日军汉奸正等着喝粥。封宗礼急中生智,猛地放下扁担,故意将粥缸往前倾斜至几乎歪倒,封宗礼急忙装着扶粥缸,用棉袍子往前一挡,顺手抓起手枪藏在怀里,然后扶正粥缸叫卖。日伪军围拢来喝粥,没有任何觉察,这支手枪便被封宗礼巧妙地藏住了。回到家里,朱本正问:“‘姐夫’,你怎么不小心把粥缸弄歪了?”封宗礼这才把事情经过一说,朱本正听后吃惊地说:“多亏‘姐夫’眼疾手快,不然,不知会出啥事呢!”说着接过手枪擦净藏好。
1944年5月,朱本正在去微山湖里的徐北中心县委汇报工作时,却被日伪军围困在麦田地里两天一夜,又是封宗礼把他救回。为了共同的目标,他们的感情愈来愈浓,成了真正亲戚般的情分。建国后,朱本正不论是在烟台地委当书记时,还是任山东省人大常委会副主任期间,两家真情犹在,经常走动,这是后话。
故事五:1943年7月的一个上午,沛铜县地下工作者孟广镇来到孟庄乡刘堤口村为抗日武装筹集军粮,他与保长张洪恩(暗中为共产党工作)商量好后刚走出大门,正巧撞上了国民党沛县保安团的人进村催粮。孟广镇迅步闪入以前熟悉的贫农王黄氏家。一进门老孟就以焦急的口气对王黄氏说:“大嫂,国民党保安团的人来了,快想法把我掩藏起来!”这时,王黄氏已听到了顽军的吆喝声,她一边连连点头,一边迅速跑进屋里拿出丈夫的席荚子(草帽)和裤褂,让孟广镇立即换上,又递给孟广镇一个烟袋。然后平静地说道:“你就蹲在院子里吸烟,千万沉住气,由我来和他们(顽军保安团)说话。妮的爹不在家,你就装他。”孟广镇会意地点点头。
国民党保安团的人一跨入大门,王黄氏笑脸迎了上去:“弟兄们,家来喝茶!”顽军疯狗似地喝问:“有个穿灰色衣裳的人到你家来了吗?”王黄氏十分镇静地回答:“没看见,俺家就小妮和她爹,到屋里来看看吧!”顽军见王黄氏应答自如,表情自然,“妮他爹”平静地在院子里吸烟,没加怀疑便转身走开了。
国民党保安团的人走后,王黄氏怕夜长梦多,不如赶紧让孟广镇转移。她趁顽军还没走远能听到说话时,故意高声对孟广镇说:“妮他爹,西地的棉花杈子该打了,你打去吧,回来再给羊捎把草!”孟广镇答应着脱身而去。
故事六:1946年9月10日拂晓,国民党沛县县长张开岳的小股“还乡团”气势汹汹向微山湖大堤奔来。此时,龙固区区中队队长胡德高正带领队员们乘小船或泅水向湖中小岛徐庄、仇海撤退,有的还没来得及撤退,“还乡团”便如狼似虎般地冲进了刘香庄。进庄后,“还乡团”顽匪就闯进各家各户抢掠财物。一名“还乡团”匪徒在柴草堆里扒出一个包袱,发现里面有部队战士的绑腿一副,步枪子弹5发。这家伙如获至宝,立即交给“还乡团”小头目。“还乡团”小头目看后立即叫匪兵强令把全村群众集合在村头一个场上,“还乡团”匪兵们荷枪实弹将群众团团围住。这时,一个小头目右手提匣子枪,左手举起包袱嚎叫道:“这是谁的?如无人认领就叫你们这些穷光蛋都去见阎王!”场上死一般沉寂。面对严酷的现实,在这生死攸关的当口,刘香庄妇女会长孙敬英(共产党员)怀抱女婴昂首而出,大声说:“是我的包袱。”匪徒们闻听此言便蜂拥而上,端着锃亮的刺刀一起对着她和怀抱的女婴怪叫:“说,还有谁是共产党的干部?谁是民兵?谁是八路家属?说出来放你们母女一条活路!”霎时,场上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一般,令人窒息。瞬间之后,孙敬英神情严肃地说:“我给你们找找看。”她在人群里转了一圈,雪亮的眼睛也和乡亲们回目了一遍,然后平静地说:“没有了,昨天半夜都过湖了。”她又用手指了指人群:“这些都是俺庄的老百姓。”(其实,人群中既有没撤走的共产党员、民兵,也有八路军家属)“还乡团”匪徒因人生地不熟也只好无奈,但又害怕遭遇到人民武装的袭击不敢久停,便将孙敬英五花大绑带回了沛县城。不久,将孙敬英活埋。临刑前,连给小女孩喂口奶都不让。这个女婴直到1963年才得以和父亲团聚。
故事七:1936年冬的一天夜里,国民党徐州保安团派骑兵夜袭沛县孟庄乡魏宅子村,拂晓前就把魏宅子村围得水泄不通。此时,沛县武装游击队队长肖平等3人,为躲避匪兵的追捕就住在谭大娘(封氏)家,肖平等3人不愿连累大娘一家老小,要拼命突围。谭大娘怕有闪失执意阻拦说:“不行,你们出去就是死。敌人马上挨家挨户搜查,快听我支派。”说着把肖平推进了锅屋(厨房),回头指着另外两位说:“你是我的大儿子,你是我二儿子,西屋睡觉没起床的是你三兄弟(弟弟)……记清!快拿抓钩去出羊粪!”二人把枪藏好后,忙去干活。肖平躲进锅屋灶前柴火堆里,用柴草影身,双手握枪,准备“万不得已”。谭大娘为防止匪军进锅屋,赶紧点火做饭,干柴泼上水,不大会儿满屋狼烟地洞,人进去被烟熏得不能睁眼,也呛得不能喘气。
保安团进院开始搜查了,先咋咋唬唬盘问谭大娘,接着核对人口及各屋子内外的情况。谭大娘说:“俺仨儿,两个出粪的,一个睡觉没起的,这不都在。”匪军没发现可疑处,唯那间锅屋谁也不愿意进去。谭大娘心里有数,故意推着匪军当官的往里送。那家伙大概认定谭封氏家无可疑之处,向锅屋里刚一伸头便立即缩了回来,遂命令士兵往别家去搜,匪军官兵一拥而出。谭大娘长出了一口气,立即拉出肖平。
故事八:1941年春,中共徐北中心县委成立后,中心县委书记张国运(又名许侠)常住沛县唐楼乡泰山庙村李大芝家,她的丈夫张洪升(共产党员)是中心县委联络站站长,中心县委领导成员和地下交通员经常在李大芝家碰头、开会,李大芝也便不分昼夜地为这些相识和不相识的人忙碌。那年月粮食不够吃,李大芝就成年累月地在野外挖野菜,掺上糁子放上盐给他们当饭吃,这也便是最好的了。有时,有胆有识的李大芝在没有敌情时,夜间带着大儿子、大女儿,到地主地里摘绿豆、挖红芋,“改善”他们的生活。战友们的衣服缝补浆洗也是她干。张国运、朱本正、李振扬等领导干部,不管是白天黑夜躲在泰山庙北的野地里时,都是李大芝给他们送水送饭;大部分时间在李大芝家的地窑里时,大小便都是解在罐子里,也是李大芝给他们端屎端尿,从不嫌脏怕累。
同年夏,张国运患病,一连几天发高烧,不省人事,这可吓坏了李大芝,她想做点好的给病人吃,却苦于没有东西。张国运粒米不进眼看奄奄一息。日军汉奸又封锁很紧,多次进村“扫荡”,这可难坏了战友们,尤其是李大芝。她思前想后,断然决定挤自己的奶水给张国运喝。可她由于营养差,孩子又两岁了,奶水少得可怜,于是她就动员弟媳挤点奶水救命,在嫂子的感化下,弟媳妇挤了多半小碗奶水交给李大芝,李大芝把妯娌俩的奶水放在一起,足足有一小碗,然后一匙匙喂进了张国运的嘴里。如是两、三天,张国运渐渐能吃饭了,李大芝没有母鸡给张国运熬鸡汤,就叫丈夫到湖里扒藕,叫群众孟广法到湖里去逮鱼给张国运补身体。在她无微不至地照料、护理下,一个多月后,张国运又投入了紧张繁忙的战斗。
故事九:1941年1月,中共湖西地委派李广德(又名王香圃,时任沛县县委书记)来沛领导党的地下工作,并隐蔽住在大屯镇卜楼村刘洪英的家里。李广德在这里断断续续住了三、四年。李广德在刘洪英家住时,一般是白天隐蔽在家,晚上开展革命活动,但刘洪英不管白天黑夜,总是在大门口一边做针线活,一边站岗放哨。那时家里没啥吃,刘洪英实在没法了,就饥一顿饱一顿的带着孩子吃野菜树皮,自己却走村串户要饭给李广德吃。这就是在卜楼至今还广为流传的李广德吃“百家饭”的故事。
故事十:1945年春,沛县地方上的国民党顽军南逃铜山县。沛南边区在沛铜县委领导下,逐步建立了乡民主政权,王海修被任命为黄洼乡乡长(当时乡武装只有4人,3支步枪)。一天晚上,盘踞在铜山县南圩子的国民党顽军突然窜来,包围了黄洼村。一哨兵匆匆跑来向王海修报告,顽军来的不少。王海修心里清楚,靠这3支枪是无法抵抗顽军的,便当即立断,命令收藏好枪支,分散隐蔽。说罢,王海修随机越墙躲到隔壁黄步升家中。时值黄步升外出,只有其妻黄魏氏及小女儿在家。她一见王乡长进来,二话没说,就把王海修藏在了床底下,自己坐在床前纺起线来。天已破晓,几个顽军搜到黄魏氏家,手持刺刀威胁黄魏氏:“王海修藏在你家吗?快把他交出来。”明晃晃的刺刀在她胸前比划了几下。“俺家没藏人,不信你翻。”顽军怒喝一声:“搜!搜出来连你一块枪毙!”几个顽军在黄魏氏屋里翻箱倒柜地搜了一遍,没见人影,最后顽军见黄魏氏始终不离纺车,就对她身后的床产生了怀疑。一个顽军匪兵一把把黄魏氏拉开,掀起被子一看,床上睡着个小女孩被吓哭了。几个顽军匪兵用刺刀在床底下乱捅了一阵子,仍没发现什么,回头便用枪托砸黄魏氏的腰,并嚎叫着:“王海修藏到哪去了?”黄魏氏疼得趴在床上大喊道:“我和他非亲非故,怎知道他藏到哪里去了?你们欺负我这个妇道人家,算啥能耐!有本事去抓王海修去!”顽军见问不出什么结果,便匆匆离去。待顽军走远,黄魏氏掀开床席一看,见王海修头脚抵住两头的床拦,身子紧贴着床架悬着。王海修从床底下爬出来,满含热泪地说:“大嫂,你为我受若了,是您冒着生命危险救了我的命啊!”
(本文根据《群英谱》资料整理)